蓝宝的后花园

【叔柳】画心

* 皇叔X柳桐倚同人

* 看《皇叔》评论有感,小柳喜欢皇叔那么多年,这些年的心酸,又有谁知道呢?

* OOC是一定的。


正文


柳桐倚一直是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三岁能背诗,五岁能做赋,七岁已经可以和大人们一起讨论圣人著作。如果只是早慧也就罢了,关键这孩子还十分谦虚。如果只是懂礼貌也就算了,偏偏又生了一副百里挑一的好样貌。

面对众人的称赞,柳桐倚只是一如往常的温和有礼微笑,自己心里却明白,他才不是什么“好孩子”。

他远比大人们想象中的要不一样。

比如,他一直觉得武侠小说比圣人著作好看。

比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喜欢怀王。


怀王殿下,景卫邑,字承浚,当今圣上的亲堂叔,本朝实权第一人。


要说怎么喜欢上他的,柳桐倚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怀王在他小时候毫不见外的告诉他如何偷摸看武侠小说,也许是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个被家人说的无恶不作的怀王殿下抱着皇子们折秃了自家的梅花枝,也许是因为……他总觉得,怀王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

可是柳家,注定和怀王府是敌人。不说交好,能不交恶,就是万幸。还奢谈什么……


柳桐倚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是在他被点为状元,进宫领宴的日子。众人都在对他说“恭喜”,他礼貌的回应着。直到怀王到来,打破了大家表面上的客气。

突如其来的执手,让柳桐倚有些不知所措。众所周知,怀王是个断袖,是个新婚第二天就进了暮暮馆的断袖,这么被他一拉,柳桐倚着实吓了一跳。

更吓着他自己,是他之后的反应。

皇上和各位大臣,都对他说了许多勉励的话。他认真的听着,心思却飘到了他的手上。怀王的手指意外的温热,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冷血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说他都是觊觎皇位的奸臣。

可是……柳桐倚表面笑着,内心却在分神,可是,为什么自己被碰过的手还是这么热呢?

这样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是他看到怀王和云毓一同进了勾栏。怀王的名声早已经烂了,云毓因为是大毒瘤云太傅的儿子,名声亦是不好,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似乎并不意外。

自己是柳家的人,注定和他们没有交集。明明明白这一点,为何还会感到不舒服?

那一阵子,柳桐倚发现自己莫名的心情不好,就连对待下人都多了几分罕有的脾气。直到同年考进科举的张屏进京,两人一起吃饭时,他才明白了几分。

“你最近心情不好。”

“哦?”柳桐倚喝着淡茶,“何以见得?”

张屏进京是皇上调任他去刑部任职,都说他是神断,去刑部很是合适。

张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声道,“是爱上了什么不该爱上的人吧?”

柳桐倚微笑,笑的有些凄凉,“芹墉兄还是这么敏锐。只是在朝中说话太直接,对你自身并非是什么好事。”

“嗯,这话兰大人也跟我说过。我只是觉得,应该提醒然思兄。”

明明没有喝酒,柳桐倚觉得自己在说酒话。

“我有什么办法,我注定无法和他在一起,还要每日看着他和别人一起快活。别人都说我是少年得意,可是我细细想想,我这年最快乐的事情,却是他告诉我,‘《紫须侠传》是仿著,仿着《白玉神剑》写的,不如《白玉神剑》写得好’。”

不及而立之年已经官至二品,这是雍朝开朝以来最年轻的的一位。

“以后旁人说话,你只管听,不用接。”

这是某次张屏在听兰珏怀旧时,兰珏对他的说的话。此时的张屏知道,柳桐倚是在跟他说自己难过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断的好。他看着柳桐倚亮了亮眼睛,转而又暗下去不少,待一杯茶水下去,又是往日里温和谦虚的模样。

“芹墉兄见笑了,这次回京,皇上也下旨赐了你府邸,不用再赁舍而居了。”

“嗯。”张屏点头,脸上却浮起了少有的温和笑容。

这次是皇上亲下的旨意,着礼部兰珏大人为张屏置办府邸。人人都道皇上是看中张屏,才会让兰大人亲自负责此事。而张屏是个从来不讲究衣食住行的人,能为此事露出笑容,怕是……怕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吧。

柳桐倚突然有点羡慕张屏。

这些年,张屏明里暗里受了兰珏不少照顾。旁人只当兰珏是看中张屏的潜力,而几次相处下来,柳桐倚却觉得有些不太一样。如果只是单纯的培植势力,姑父是没有必要做这么多的。除非,是有更多私心。而这样的私心,姑父定然不会挑破。只是他俩一个丧妻多年,一个从未动过娶妻的念头,这些年的照顾映衬,竟有些和美的感觉。

反观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只能远远的看着。

“芹墉兄,我很羡慕你。”


似乎是看着张屏和自己的姑父相互扶持,相互照应,柳桐倚似乎觉得自己让自己心野一点,也没有什么。只要他不表现出来,谁还能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人。

只是一个人,一旦有了心,就更容易受到伤害。

他看着怀王出入那勾栏,看着他和云毓一同进进出出,看着他和怀王妃恩怨相对,看着他做了这个世间最大的绿乌龟。

他其实有点心疼这个人。

如果怀王真的是心怀不轨,当初何必辅佐幼主上位?如果怀王真的心无仁慈,怎么会抱着年幼的堂侄子们一一去折家中的梅花,又怎么会给怀王妃一条生路?如果怀王真的是要谋反……

柳桐倚想着,却等来了皇上的圣旨。

怀王与云太傅、王太师举兵谋反,立刻诛之。


他陪着圣上一起去山崖处截住怀王,听着圣上直戳怀王最大的痛处——怀王是个瘸子,本朝开朝就规定,身有残疾者不可为主。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柳桐倚有点反胃。明明是个姿容俊雅的人,明明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明明……

是个能力不输于当今圣上的人。


平定叛乱是个复杂的事情,尤其是又牵扯到了本朝的三大股势力。他的姑父因为和王家云家关系交好,被好事抢功的人也给参进了大狱。徽儿来柳家求救,硬是被门口的小厮挡了出去。

“老爷说了,谁都不见!”

这就是所谓的清流砥柱?连自家的孩子都不管不顾?

正当柳桐倚要上去安慰徽儿,却见有个别人家的小厮跑了过来。徽儿听他说了几句,急匆匆的走了。柳桐倚定睛看了看,那个小厮,是张屏府上的。


人人自危,人人都恨不得与案犯们划清界限,唯有一个耿直的傻子——张屏,竟然罕见的用起了手腕,想要救出自己的“老师”。


恐怕,早日不是师生这么简单了吧。

柳桐倚去大狱的路上,突然替他的姑父和表弟有些高兴。他顿时明了,什么“拐跑太傅的千金”,原来真的是子虚乌有,他姑父,本就值得姑姑托付终身。

他去大狱,是为了见谋反案第一人——景卫邑。他小心翼翼的拿捏自己的语气和态度,生怕暴露了自己哪小小的心思。

这几年,他也是想开了,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去想就好。爱而不得,是人间常态。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也会是如此。

在看到云毓和怀王一起从地道里出来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原来,这个人是真的,真的,很爱云毓。

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个看画的人而已。

一如当初,他看着这个人抱起了皇子和大臣们的孩子,而他只能规规矩矩的在门外站着,看着。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第三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是景卫邑“死”在自己怀里。看着景卫邑喷血而亡的那一刻,柳桐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冻住了。他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去喊这个人的表字。

承浚,承浚!!!

可是,他喊不出口。声音像是封住了一样,嗓子像是哑了一般,心里有个很怪异的念头在往上涌。

你若是死了,我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后来,这个人偷偷醒来,说他是骗自己的,还揩了不少油水。他的唇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软的多,自己的心也比想象中的软的多。

第一次,柳桐倚欺瞒圣上,违背祖训,不遵圣人言。他把怀王运了出去。


那个人在自家的小院里醒来,他突然多了许多自己的甜言蜜语。柳桐倚一开始还自欺欺人的想,也许殿下就是转了性情。直到那人喝着浓茶,吃着从来不会吃的点心。

“你不是怀王殿下。”

那个顶着怀王的皮却不是怀王芯的人,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却始终没有把最关键的那句话说出来。

怀王殿下,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看似一本正经,其实最不正经。一如我们柳家,看似国之柱石,实则和王家、云家没有几分区别。

是我们柳家让双胞胎皇子暴毙,是我们柳家处处与怀王为敌,也是我们柳家,要让皇帝做一个看起来圣明的“好皇帝”。

凭什么,我们柳家说的就是对的?

刚愎自负,这才是我们柳家的真实写照。

而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


宗王醒来,真相大白。柳桐倚莫名长舒一口气,他终于犯了个难以弥补的大错误,他终于有个堂堂正正的理由离开朝野。什么柳家?自家女婿被人冤枉都视而不见,倒是人家“学生”把人拉出泥潭。

这么个大毒瘤,有什么资格屹立于朝廷?

然而内心,却渐渐明白,当初科考也罢,做官也罢,不过是因为那个人也在朝堂之上。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若四散在江湖,说不定还有相见的那一天。

毕竟,他放在暗格里的东西,是一叠画了柳枝和少年的图画。


创立瑞和的头两年,商铺发展的很是迅速。都说商人天性狡诈,柳桐倚看着自己做大的铺子,愈发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狡诈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是有一天,如果见到了他,自己要说什么话?

他那几日被人附了身,恐怕不记得对自己做过什么。可是那个人的触感,他却一直记在心里。

怀王殿下,是个很温暖的人。不管是当街帮他当匕首也好,还是被人附身俯身亲他也罢。只是,今后这份温暖,怕是只留给那个同样美好却比自己更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了吧?


再见面,一个自称梅墉,一个唤作赵财。四目相对,柳桐倚费了很大的气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他还活着,他还能见到他,这样不好吗?

直到户部侍郎来访,直到云毓在他家留宿。

哦,真是,柳桐倚看着下人送来的线报,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如此自作多情?

那个人的心里,装的从来不是自己。


当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又何从去谈失去。既然不会失去什么,顺着他的心意倒也没什么。

于是,他帮着那个人逃出城,又帮着他应付皇上。结果,这个人又“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抱着那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他只是多了个资格抱着他而已。当他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柳桐倚却莫名有了种解脱的感觉。

他不在了,自己也可以走了。不知道轮回投胎,来时还有没有机会遇见他。如果遇见的话,下辈子的自己还是这么固执的喜欢他,那么最好鼓起勇气,告诉他一声吧。不要像现在似得,只能这样抱着他。

“殿下会昏睡几日,有劳柳大人照顾了。”

……柳桐倚面皮抽了抽,哦,我知道了。

第一次如此对皇上的人不敬。


可是,这个人醒来还是跑了,跑到爪哇去搞什么椰子。其实,他如果要是想留下来,自己给他重新找个什么身份都可以。可他要走,自己也没有理由挽留。只是而后的两年里,这个人像是膏药狐一般粘着自己,走到哪里,就神出鬼没到哪里。

一开始,他只当巧合。后来,发现那个人可能还有别的意思。

比如,他确实可能喜欢自己。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的喜欢,也能轮上自己一回了?

多年的隐匿,让柳桐倚不去主动戳破自己的心事。怀王殿下是什么人?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跟这样的人玩感情,还是自己动了真情的,如果想要玩下去,只能假装不在意。

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一次跑了。


毕竟自己姓柳,不是云,也不是楚。云毓长得好看,又多年同怀王同进同出,两人感情自然深厚。楚寻虽然是怀王身边的一枚棋子,可是会弹琴,又懂得说话。不像自己,除了回点柳家人家传的小心机,别的一无是处。

而且,自己还姓柳,是当朝想搞死怀王第一人家的人。


汛期来临,又逢瓢泼大雨。柳桐倚看着那些远去的船只,疯了一样在雨中逆行。

不管这几年,也不管我们姓什么,此时此刻,此时此地,他只想要那个人平平安安,哪怕不属于他也好,哪怕再也见不到也好,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在,只要他……!

“梅老板。”

柳桐倚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被雨水浸透的衣服,他只是觉得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在他见到承浚在自己怀里喷血而亡的时候,在他抱着承浚看着他说完遗言慢慢睡着的时候,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捆上了铁链,又缀着巨石扔进了深渊里。

他有点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醒来时,听见怀王在他身边念叨着什么,小心伺候着。等他身体好了,两个人就这么糊里糊涂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怀王,不对,是承浚,承浚把他推到,又缓缓进入他身体里的时候,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除了小声的喊他的表字,他都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他知道自己无趣,生活又死板,除了会那点柳家祖传小心机,别的什么都不行。这样的自己,竟然会让承浚喜欢。柳桐倚把手指埋入景卫邑的发间,本能地扬起了脖子。如他所愿,经验丰富的承浚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等洗刷完回到床上,柳桐倚抓着他的内袍衣袖,依偎在他的身边。老江湖的景卫邑收紧手臂,看着柳桐倚的睡颜,也安心的闭上眼睛。等到身边人呼吸平稳,柳桐倚才偷偷睁开眼睛。

这么些年过去,你总算把我,画进了你的心里。


END

情绪不好的产物。小柳其实是个很活泼的人,后来介入到叛乱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了。背负着这么大的事情,又无人可以倾诉,真怕小柳憋出心理问题。尤其是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步一步走入他布好的陷阱,恐怕是最为心痛的吧。

所以,想着写了这么一篇。

最近事情堆到了一起,很是心烦。只能祈祷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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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次元,这里主要搁文。常年吐槽,偶尔小清新,希望能和同好们一起愉快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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